览无余,里面可以将外面尽收眼底。
真好,红家内部都在,该到的一个都没落下,真齐。
红梨落扫了眼大厅的人,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更加明媚。
红袍似火,笑如春风,金色魔兽昂着扬眉,虎威凌凌,红梨落的身影,如定格的画面,落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中联部。
刹那间,正盯着厅门方向的人,眼中俱闪过了惊慌,原本平静的呼吸,在瞬间失去了规律。
右侧那第一座上的女子,水袖下的双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脸有几分苍白,最近她身侧的绵缎华青年,面色却是近乎惨白,同一排中,另有数人更是全身阵阵颤抖,额上开始渗出细汗。
小白抬足间,便将十来丈的距离化为零,轻飘飘的落到了自己的母亲身旁,让自己的主人与母亲的人并肩。
却在小白与其主人身影出现在时,厅内的人,呼吸更加的紊乱。
如此整齐,这架式,好似是在聚会,该不会是特地在等她们吧?
难不成,红家未卜先知?
“红衣哥哥,你终于舍得停下来等我了。”一停下,在瞄了眼大厅后,虽有点疑惑,相思也不放心上,只笑嘻嘻的看着红梨落:“我不认识路的,你也不怕我走丢了。”
“放心,丢不了,不管你走到哪,我都能找到你的。”伸手摸摸相思的头发,红梨落的脸上满满的是宠溺。
“我相信红衣哥哥,无论走到哪,你都能找到我,”相思瞧着那一大堆人的某人,露出一抹深深的笑意,拍拍小白的脖子,雄纠纠气昂昂的奔向红家大厅:“红衣哥哥,我找人述旧去了。”
红家的某人,等着接招。
“凑”热闹的她来了。
眯眼,嘴角的笑,更显诡异。
小白四足轻扬,迈着铿锵的步伐,高昂着头,背着主人,无视那满厅人的目光,直奔那正中的主座。
这小千雪,竟然比他还快。
红梨落微不可察,无奈的摇摇头,紧跟在后面。
视满厅人如空气,又视这红家如自家的花园,闲庭信步般,不请自入的两人,在几百人睽睽注视下,脸不改色的走到了主座前。
飘到了主桌前的相思,突然转头,瞧向左侧的傍厅,嘴角上翘,那露在面具外的半边小脸,汪浅梨涡盛了一涡的笑容,那如水纹的笑意,层层护散,漾荡满了整张脸,整双眸。
他,终究是放不下,还是来了。
相思只看了一眼,便回眸,左手抱了兔兔,宽宽袖子中的右手轻动,指风无声无息的将主桌上还在冒着热气的茶水与茶具托起,飘浮到了空中,又如生了脚般,缓缓落到了右侧一位身穿粉色,年约十七八岁,杏目汪汪的少女面前的桌面上。
茶具刚刚离桌,便催着小白四平八稳的悬浮在桌面上,小白的母亲大金,紧跟着跳上桌面,与小白一样四足离桌面约一寸来高的浮着,一金一白,虎仪威威,凌凌倨傲,令人不敢正视。
红梨落在左,相思在右,雪昊、黑曜、墨墨、晴紫站主人身后,一起居高临下的打量着满厅。
目中无人也罢,竟然,竟然骑着魔兽占了主座。
耻辱,天大的耻辱!
满厅的人,面上青了又红,红了又青,气愤、气怒的气息,漫了整个大厅。
“红衣哥哥,这些人是不是都眼瞎了,怎么连咱们来了都没看见?”目光漫不经心的扫过副座上的几人,相思侧眸看向红梨落,露出一副怀疑的表情。
“小千雪,红家的这些人,本来就全是瞎子,看不见我们是正常的,”红梨落讥嘲的视线,巡过厅内每个人的脸,毫不掩饰心中的厌恶:“而且,这些胆小如鼠,贪生怕死之辈的窝囊废,却又夸大喜功,爱慕虚荣,死要颜面,所以就算见了,也不会给你行礼的。”
副座上的五人,在一瞬间,个个面上青筋爆起,双目染上赤红之色,胸口起伏的弧度越来越大,呼吸粗促。
“原来是有眼无珠,那我大人大量,也就不计较他们的过失了,”相思低头,佯装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如跟跟一群傻瓜计较,那就显得我太没身份了。不过,若大的红家,竟然没半个有脑子的人,真是没落了。”
这些人,她只给一句:没脑子。
自古伸手不打笑脸人,纵然明知红梨落是上门算帐的,也该给圣殿的面子,行行礼,虽然红梨落曾确是红家人,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红梨落,是圣殿巫子,身份就摆在那,却没一个肯弯弯腰。
若态度好,红梨落念在红家的那一位的面上,大约也不会真的赶尽杀绝,但若还是如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那说不定真的会由人变成那臭又硬的死物。
悲哀,太悲哀了。
相思摇头叹息不已。
“红梨落,雨千雪,你们这两个狗男女,欺人太甚!”被气得浑身哆嗦的红无边,从第右侧第一副座上一跃而起,一把长五尺,三指宽的白面长剑,周围包裹着一圈碧绿,陡然劈向了相思。
同一时间,左侧的红无际,扬起一只包裹着碧绿颜色,坚硬如铁的拳头和一手执了一条长约一丈的乌青长枪的红无叶,亦蹿起了身形,拳头与长枪,袭向了红梨落。
三人距离主桌不足一丈,突起发难,只是瞬间的事,其他人还没不及反应,碧绿色已经临到两人身边不足四尺。
“唉——”在三人身动的瞬间,左侧偏厅内,站在一扇与大厅相共的窗台后,透过帘子观看着的人,飘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突然发难,想打人措手不及?
这是不知道最后谁是挨打的而已。
“蚕火之光,也敢出来丢人现眼。”相思不屑的瞥了搞突袭的人一眼,连动身子的意识都没有,只是举起了右手,迎向劈过来的剑影。
雪昊、黑曜刚闪了闪身形,又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