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了黑白人惊艳了一下后,起身,走到停下的独角兽前,花流年伸出手去迎接。
“美人,你跑得太快。”相思笑着伸出右手,递入那白皙的手掌中,轻飘飘的自天晴背上跳落。
“以为你会先到,谁知竟还落在了后面,想必在路上又见到美人,误了时。”花流年牵着只有自己手掌五分之三大的柔荑,走向坐椅。
这丫的,得了便宜叫肚疼。
他若是自己走,她肯定会抢在前面到。
唉,圣者,速度,差得终是太远了。
“见过了花美人你,其他的莺莺燕燕,能入本少眼者,少之又少。”自认不及人家的相思,唯有苦笑的份,一屁股坐到了椅子内,双眼放亮的瞪着了对面的两位:“从西海而来的美人,玄武四骄之一,貌胜天仙一般的人儿,花美人弃我先行也是情有可原。”
“无天,你又想到哪去了,”花流年嗔一眼,再次壶沏茶:“这位虞红泪,是我朋友,说起来,已经有近五千年的时间没有见过面了呢。”
伊人红泪?
真要应那古人之言,泣泪出嫁,保全族人?
相思颦颦眉,恍然中,仿佛看到了西施泣泪出嫁吴王的故事。
大陆如此人物,从此再无绝色可言。
那几人,真是福缘不浅,竟同时遇上了此人。
可惜,晚生了数千年,若是早生一些,想必也会有缘相识一场。
“无天阁下人如传闻,果然是艳压群芳。”虞红泪淡淡的一笑,眼中划过一抹漾色:“流年、雪家少主能结识你,真是福气。”
福气么,又岂止是福气而已?
那,也是缘分所至。
花流年微微一顿手,心中流过一丝欣喜,微笑在无声中漾满了一张俊面,又在倾刻间,将最后一杯茶斟好,放下壶。
福气?
那倒未必,也有可能会成霉运的源头。
“愧不敢当。”收回神,相思自嘲一把,又看着对面神情还是有些傻傻呆呆的人鱼小王孙,突的一笑后,身子一晃,出了椅子,绕过花流年,自桌面直掠过去。
“无天?”人眼一闪间,虞红泪、花流年同时轻呼了一句。
而在转眼间,相思越过了桌子,又落到了另一边。
“小家伙,这么可爱的小脸,绷着太可惜了。”一双魔爪一探,捏住了那张粉嫩的小脸蛋,相思的笑,跟狼外婆有得一拼。
一瞬间,虞红泪、花流年瞪了一眼,也只有旁观的份。
自己的私有物被人占了便宜,青语鸣脸一沉,隐隐有发怒的征兆。
雷傲鸣闪了闪眼,随着车驾慢慢靠近。
“唔,不许摸我的脸。”被惊醒的虞忘愁,脸‘腾’的一下蹿出两朵红晕,忙忙的伸手去推放在脸上的一双爪子,那声音软软的,似江南柔弱少女的腔调。
“好,不摸,现在才可爱嘛。”一松手,笑咪咪的改摸了下那头蓝蓝的长发,相思往后一退,倒飘着往回飞。
“谁要可爱了。”再次摸上脑袋,虞忘愁瞪了一眼,声音闷闷的。
“可爱的小家伙才招人疼嘛。”绕过人,坐回原处,相思笑得双眼弯成了月牙似的小丹。
虞忘愁怔了怔,又无言的垂下头。
“无天,你手下留情,小王孙年少,可比不得我跟雪家、寻家的兄弟们。”将茶盏一一递开,花流年浅笑吟吟。
啥意思?
她有那么恶劣吗?
她只是逗逗小可爱而已,竟将她说的好似是辣手摧花的坏蛋一样,真是太不给面子了。
“年少更有意思。”不服的瞪一眼多管闲事的人,相思执起茶盏,笑得意味深长。
“红泪,饯时无话,以后自有相见之期。”举盏,花流年淡笑,直接无视某人话中的意思。
“谢。”虞红泪回以一抹微笑。
茶盏触唇,饮下了朋友之间的忧虑与牵挂。
茶入喉,一抹苦涩慢慢渗开。
这茶?
苦亦甜,苦中乐。
还真是用心良苦。
心底一怔,相思恍然而悟。
虞红泪浅笑如风,眉眸中有一抹释然。
花流年唇中抿着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又执壶,沏下第二盏,举杯饮过,再沏第三盏。
转眼,茶过三盏。
而雷傲鸣、青语鸣乘着车驾,已至青石不足一里,同时,车驾慢慢停下,却也无人走近。
“红泪,无天,接着。”放下茶盏,花流年一伸手,将二只小坛扫向空中,一只奔向对面,一只奔向侧面。
虞红泪单手一举,轻飘飘的托住那只照着面门砸到,表面光泽,呈灰色的酒坛。
相思亦眼皮都没抬,举起左手,托接住了小小的坛子。
“年叔,我的那份呢?”见没有自己个的份,虞忘愁眨巴着眼,巴巴的瞅着了酒的主人。
“还没成年的小孩子,不可以饮酒。”花流年淡望一眼,坚决的将其撇在一边。
“我是男人。”虞忘愁一挺腰板,声音异常的响亮。
小毛孩一个,也敢说是男人?
不过,如果灌醉,肯定很意思。
“小家伙,你知道男人的意思吗?”相思举手拍上坛子封口,脸上一片狡诈。
“好酒!”飞快的看过一眼,虞红泪一举拍开封口,紧随其后的赞起一声,以此吸引住人的视线。
亦随着那封口一开,一股浓烈的香味,瞬间便冲入了人的鼻子内,又向四方散开,漫渗到了空气中。
“红泪,无天,我先干为敬!”极速的一拍坛子,解去封后,花流年站起身子,豪迈的一举坛,一仰首,将整坛酒一倾,全部倒出,直直的灌向口内。
虞红泪眉一抖,亦瞬间离座站起,举坛,以同样的方式痛饮。
“哗啦,”一时间,酒水似是九天之上倾下的瀑布,飞溅着落下,一部分入了口中,一部分自口角两边溢出,顺着下鄂留下,在两人的脖子与衣衫上留下了一片香渍。
“咕咙——”酒入喉,两人口中发出一声畅爽的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