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听你们的话,好好养着身子,你们能不能?”长公主还在试探。
她期待的目光望着婉柔,渴望着能从她口中听到“能”这个字。
长公主吃斋念佛多年,早修得了一副沉静如水的性子。平时清醒着的时候,她不是这个样子的,也就是如今尚在病中,且身上烧还未全退,人也憔悴虚弱着,这才会又有点显了小孩子的脾性。
婉柔性好,但却不软,她知道什么是该坚持的,什么是绝不能松半句口的。
不说她的确只是拿表兄当兄长,无半点儿女之情在。便是有,她也不能自私的害了表兄和姑母。
她身份特别,处境尴尬,圣上虽然重用魏家父子,但想来也不是全然信任的。她这个先太子之女若是嫁到了魏家,不但圣上寝食难安,就连朝中诸多臣子都会寝食难安。
毕竟,他们当年都是助今圣血洗太子府的刽子手。
婉柔没答长公主的话,只是笑着为她掖好被角,然后关心说:“天寒了,莫要再着了寒气。”
而这时候,魏珩也过来了。
长公主舍不得说婉柔,就只能说儿子。
“你就气我吧!把我气死了,你就称心遂愿了。你和你那爹一样,都是希望我死。但我就不死,我就要好好活着。魏无垠,我要跟你耗到最后,我要亲眼看到你凄惨的下场。”
魏珩知道母亲这是病糊涂了,他忙弯腰挨着坐到了床边,事事亲为的贴身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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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又睡下后,魏珩并婉柔一道去外面院子里散步透气,顺便也聊了几句。
“虽我没见过那位颜姑娘,但她既能得表兄喜欢,想来是很不错的人。”婉柔贞静贤淑,连说话语气都极轻柔。
婉柔一提,魏珩脑中就立即浮现了颜熙的身影。
有初见时她热情如火的明媚活泼娇憨样,也有随他入了国公府后,日渐变得寡言沉静的样子。有她缠着他,要他教她读书练字的模样,也有不再愿意读书,只专注认真做她喜欢的事的模样。
连魏珩自己都不知道,从何时起,这颜氏竟就像是长在了他身体中一样。
心中虽有佳人在,但魏珩却仍头脑清醒,未有丝毫的失仪之处。
“颜氏善良单纯,心性极好。”魏珩简单评价了颜熙。
婉柔却笑,难得的开起了玩笑来。
ding ding
“只是如此吗?”她眨眨眼,“难道不是难得一见的绝色佳人?”
魏珩突然破功,也笑了。倒是不否认,他点头说了个“是”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