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国公对此倒无甚兴趣,他只说:“想来不过是个寄居的客人。”
他如今最在意的是妹妹的婚姻大事,今日同她出来,也是遵了母亲的命,要劝其一二的。
但谢国公才开口,谢端嬅便给岔开了。
她丝毫不愿提这件事。
知道妹妹心事的谢国公,只能沉沉叹息一声。
因为实在太知道妹妹心里在想什么了,所以他也不忍心再劝。
*
魏珩傍晚才回府,回去后,人才走进书房,便有长公主身边的人来请,说是长公主叫他去清心堂。
那压在书案上的长长黄花梨木盒子十分醒目,魏珩目光在那方盒子上重重胶着了会儿,之后才挪开。
而后他对兆安道:“去告诉那嬷嬷,就说我换身衣裳就去。”
兆安应了声“是”退下后,魏珩便朝书案后走去。
弯腰在圈椅上坐了下来,他安静的伸手去够了那盒子来。
握在掌中,他打开了盒子,拿出了那支他亲手为她做的簪子来。
有那么一瞬,魏珩是想把簪子毁了的。断了簪子,就当他和颜氏之间从未发生过什么。
就当他们从不曾相识过。
可真当手触碰到发簪,手上力道还未使出一二来,他便又放弃了。
就像那日他对她说的一样,要他放下,要他忘掉……他做不到。
送出去的真心,便如泼出去的水,再难收回。
魏珩重新把那支簪子好好放回去后,他冷静起身,去了净室。
等再出来,他已经换了身衣袍。这才往长公主的清心堂去。
长公主是听说儿子已经把婉柔的夫婿人选定下了,这才差人去喊儿子过来的。
听说是定了成安伯府的嫡幼公子陆安年,那成安伯府都落魄成什么样了,就算陆安年再好,他又怎匹配得上婉柔。
对这门亲事,长公主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
所以魏珩一来,她也直接把自己的不满表现了出来。
魏珩如今已渐能泰然的面对母亲这些不满的情绪,他早已经习以为常。
面对长公主的不满,魏珩只是冷静道:“儿子只是提供了几个人选,最终的那个人,是婉柔自己定的。”
长公主知道,儿子这是在将自己的军。以为说是婉柔自己选的,她就不能如何了。
长公主说:“那陆家早就落魄了,婉柔嫁去这样的人家,她怎能不是受了委屈?”又说,“我知道,你定是怕了那个人,所以你是故意给婉柔选了这样的一门亲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