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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绞尽脑汁。

而拎着雪板的人来到出发台,扔了雪板在脚边,弯腰调整雪鞋,穿板。

站直了腰,转头,顺手从戴铎脸上把雪镜也摘了戴自己脸上,在后者骂骂咧咧的声音中,再次弯腰,压了压固定器的卡扣。

出发。

如行云流水的出发动作,几乎于垂直下落的起跳路线让很多第一次上bigair的滑手前面半段都下意识打横雪板推会儿坡……

然而这个人看上去没有丝毫的不适应。

压肩,调整中心,走刃,放板。

黑色的身影乘着明黄色地面的雪板,板刃破雪之音成为了除却寒风之外——连寒风也无法掩盖的唯一声音。

雪板过跳台,雪板上黑色身影如一片轻盈的落叶,缓镜头回放的电影定格一般,他冲出跳台,在高空中,有一个明显的滞空……

弯腰,抓板。

身体倾倒,轴转流畅,每一次的转动头几乎都教科书般与雪面几乎平行。

当他们发现他转过被誉为“高手分界线”的1800°还游刃有余时,心中震动,在狂跳的心脏血液沸腾中,有一个名字浮现!

“啊这人,是不是,那个——”

一个轻微的几乎不可闻的提问中。

男人的轴转再过数圈。

“啪”地一声,最后一圈转弯,雪板刚好落地,标准的卡前刃落地让他勾着腰,稍微核心一带——

“是单崇吧?”

几乎被这座山的神明所遗忘的名字从路人口中再次出现。

众目睽睽之下,只见原本应该能稳稳站住的男人在踩着板滑行一段时间后,某一瞬间,顺势往前倾倒跪在雪面。

没人知道他是摔了还是刚才那一跳用尽了力气或者是怎么样……

他们只能看见他弓着背跪伏在一片白雪皑皑中央,偌大的雪山,黑色的身影突然变得如此渺小。

他一只手撑在雪面,另一只手缓缓地伸向后脚固定器,看似要解开固定器站起来,然而在碰到固定器的一瞬间,他的手停了下来。

他们看着他俯身,面埋入乱糟糟的积雪中。

以一个,如同虔诚亲吻这座山脉的姿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