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仔细一瞧,陆长亭又着实很难从他脸上瞧出什么绝嗣之相,由此可见,这并非他命中注定无子。再说升官这方面,文官乃是拜文昌,武官乃是武曲,但不管文官武官,只要升官必然和禄宫挂上关系,若是脸上禄宫暗淡无光,又或是狭窄丑陋,那自然也就别指望升官了。
而这龚佥事的脸上,禄宫不说暗淡无光,但也绝不可能是禄宫行昌运的表现。
那也就是说,通过风水改气运的可能性是非常大了。
陆长亭脑子里百转千回的时候,他已经收回了打量龚佥事的目光,毕竟你也不能一直盯着人瞧,不然那岂不是显得你别有用心?
龚佥事冷着脸道:“未曾想到是陆公子大驾!我这小小宅邸,如何能容得下陆公子?”
陆长亭瞥了他一眼,嗬,看来还挺记仇,这是还记着上次朱棣为他揍了四人一顿的事儿呢?不过陆长亭也根本不在乎他记仇不记仇,不管这龚佥事如何想,陆长亭也都不会将他当多么大个人物,整日惦记在心头。
陆长亭和道衍神色都是波澜不惊,反倒是一边的龚老夫人闻言,当即便眉毛一扬,道:“说的什么话呢?”
龚佥事道:“娘,这位可是燕王身边的得意人,咱们这小宅子是容不下这般贵客了!”
燕王?
龚老夫人可没那么多鬼蜮心思,她也和普通百姓一样,对皇家充满了崇敬,此时听龚佥事如此一说,龚老夫人便更觉得陆长亭了不得了,这若是自家孩子那该多好啊……多出息多争气啊!
龚老夫人反过头来,怒视龚佥事,骂道:“不争气的东西!快收起你的胡话来!燕王殿下身边的贵人,你怎能这样说话呢?”
哈哈哈……陆长亭是真没想到这龚老夫人性子如此直,哪怕是面对自己儿子,那口下也是半点不留情。
当然,这只是陆长亭身边无父母,也并未在市井人家生活长大的缘故。毕竟在市井人家,这样的老娘可是极为常见的。柔弱的女子极其柔弱,而能扛起事的女子,则都大都嘴上泼辣,若非如此,又如何拉扯着孩子在市井间长大呢?
龚佥事被骂得神色讪讪,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陆长亭当然是在这时候,更加不遗余力地给龚佥事添堵了。
陆长亭一边走一边和道衍说道:“道衍师父可知道禄星?”
“知道,福禄福禄,福管福运,而禄主管功名利禄。”
“若要改善禄星,便可备风水物……”
“什么风水物?”
“如文昌塔,状元镇纸贵人笔,状元帽贵人扶,武曲峰,武曲大印……都可用于改变禄星。”陆长亭说罢,故意看向那龚老夫人,问道:“不知龚佥事可需要再提升一下禄运?”
陆长亭说完,还特特地看了看龚佥事的面上表情,龚佥事脸色有些难看,沉声道:“劳烦陆公子为我操心,我却是并不需要的。”
龚老夫人又瞪了瞪他,这才对着陆长亭笑道:“是啊,我这儿子倒的确不需要这个。”说着龚老夫人便笑得越加灿烂了,毕竟她儿子今天这个位置,可着实不低了!
那可是三品官啊!
陆长亭点点头,笑道:“无事,我也不过随口一问。”
龚老夫人见了他的笑模样,顿时对陆长亭更为喜欢了,目光就不舍地来回在陆长亭身上打转,口中还道:“哎哟,这得什么模样的父母,才能教出小公子这样灵秀的人物哟……”
陆长亭只是淡淡一笑:“父母早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