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儿愣了片刻,方才明白世子说的是什么,他拍了拍脑袋道:“奴才记得是有一封信件送到了二门处,只是不知是不是从大理寺来的。”
“快去拿来。”傅宏浚急道。
冬儿便马不停蹄地往二门外跑去,待一炷香的工夫后,他才满头大汗地将那信件送至傅宏浚手上。
傅宏浚一脸正色地将那信件拆了开来,待读完那封信后,他眉宇间的厉色已是遮掩不住。
好半晌,他才叹了口气道:“我出去一趟。”
冬儿不明所以,只欲迈步跟在傅宏浚身后,可刚走了没几步,便被傅宏浚指派去问问沈宜荏的近况。
冬儿一脸郁闷,如今世子都不爱带自己出门了,还总让自己往表小姐院子里跑。
*
夜幕渐深之时,傅宏浚才风尘仆仆地回了镇国公府。
他今日特地去了趟大理寺府,与那大理寺少卿密探了一下午,他方才明白了沈家一案的缘由经过。
这案一入京兆府,便被上头的刑部收走稽查,可刑部瞧了一两个月,也只用一句“天热走火”唐突了过去,大理寺也不敢插手刑部之事。
傅宏浚明白,这是大理寺少卿在隐晦地暗示自己,这案里有诸多擎肘,查不得。
他不知该如何将这个消息告诉沈宜荏。
傅宏浚正在忧思之际,却听得自己的院内正传出一阵吵嚷之声,负责看管灵潇公子的几个奴仆正跪于自己的书房门前,而冬儿则一脸惶恐地坐于石阶之上。
傅宏浚心下也是隐隐有些不安,他便疾步上前,只走到如丧考妣的冬儿面前,问道:“这是怎么了?”又指了指台阶上跪着的奴仆道:“都跪在这儿做什么?”
身旁有几个仆妇立刻点起了灯笼,傅宏浚透着影影绰绰的烛火,这才瞧清了冬儿面如土色的脸孔,他青筋横跳地问道:“是表小姐出了什么事?府医也曾说过什么?”
冬儿觑了一眼傅宏浚,颤颤巍巍地说道:“爷,那个灵潇公子…跑了。”
话音未落,傅宏浚的脸色便瞬间大变,怔愣之下,他好半晌都没回过神来,只听她问道:“跑了是什么意思?”
那几个跪在台阶上的奴仆便立刻泣着泪道:“世子,我们本正在屋外守着,表小姐派来的丫鬟请我们喝了一盅茶,之后我们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再醒来之时,灵潇公子便已不在屋内了。”
“表小姐?”盛怒之下的傅宏浚听出这奴仆话里的异样,沈宜荏如今还身体抱恙,且她与自己院子的仆从并没有什么来往,她为何要送一盅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