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荏这才施施然地起了身,可她却不敢直视丘老太太的威颜,她只僵着身子立在原地,连发丝都不敢动一下。
傅宏浚则立刻搀扶着丘老太太落座,面对丘老太太担忧焦急的目光,他思索了片刻后,方才正色说道:“祖母,二妹妹还未回来呢。”
丘老太太闻言便立刻攥紧了傅宏浚的手臂,只急慌慌地说道:“如今天色都快暗了,芷娇怎得还不回来,你快使了人去尚书府接她回来才是。”
傅宏浚却立刻沉默了下来,他只得迎头对上丘氏审视的目光,道:“祖母,芷娇她…出了些意外。”
丘氏乍一听此话,便觉得自己的脑袋似被千斤重的重物砸了一般,她稳了稳自己的心神,方才说道:“芷娇她怎么了?”
傅宏浚古井无波的眼底似是溢出了哀伤,只听他沉声说道:“芷娇她在尚书府里遇了歹人,不幸殒命,太太和父亲已去尚书府上料理二妹妹的后事。”
说罢,丘老太太整张脸便僵硬的冰,只见她立刻立起了身子,颤抖着身子便软软地瘫倒了下去。
傅宏浚立刻眼疾手快地将丘老太太给扶了起来,而此刻的丘老太太已眼一歪,昏死了过去。
身旁的心腹们立刻乱作一团,给丘老太太掐人中的掐人中,丧着脸哭嚎的哭嚎,出门去寻大夫的也立刻动身,只是丘老太太此刻面如土色,鼻间只剩下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
傅宏浚也是立刻慌不择路地起身,将丘老太太抱上榻以后,便要进宫去寻了太医回来。
沈宜荏见状,则立刻走到傅宏浚面前,只道:“表哥,老太太是气急攻心,若是耽误住了,后果只怕不堪设想,若表哥信得过我,便将这丸药放在老太太鼻间。”
傅宏浚见沈宜荏说这话时言谈温柔,无端地便让他浮躁的心略平静了几分,他便将那丸药接过,只道:“多谢表妹。”
说完,便小跑着走到了丘老太太的床榻前,按照沈宜荏所说之话,将那丸药放在了老太太鼻间。
一股清甜带着草药的冲味钻进了丘老太太的鼻间,略过了一会儿,丘老太太便颤颤巍巍地睁开了双眼。
傅宏浚惊喜万分,只连声在丘老太太耳边唤道:“祖母,您还有哪里不舒服?”
丘老太太只愣了一瞬,喉咙口便爆发出一阵哀怆的哭声,她只道:“你二妹妹如何会遇到歹人?那尚书府里的人都是死人不成?你那个继母带去的人也是死人不成?缘何不看着她,让她往宴厅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