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斌点点头,叫了一声:“大叔。”这也是这边人的习惯叫法,面对陌生和不太熟悉的长辈,都是称呼‘大叔’的。
老爷子点点头笑道:“年轻可畏啊,那块料子我看了,那么厚的外皮,一点表现也没有,你怎么能一眼相中?还有切石的手法和下刀时选择的位置,可一点也不像是个新手哦,连线都没划。”
谢斌被这老爷子似笑非笑的眼神一瞄,心里一颤,放佛心里的那么点小秘密已经被人识破一般。不过谢斌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也不解释,只是耸耸肩笑道:“您还真没说错,就是个新手。”
老爷子自然不会追根问底,这一行里最忌讳就是这些,毕竟这很有可能是别人赖以吃饭生存的本事,问的紧了惹人不快就麻烦了。
三个人来到另一间屋子,这屋子里也有两台切石机,一个年轻人正在画线,看到谢斌三人进来,站起来朝老爷子叫了一声“师傅”,又叫了李晓军一声“李哥”,然后朝谢斌微微一笑,没有言语。
李晓军笑着点点头:“小王,大前天那块油青种的料子在哪?”
被称为小王的年轻人赶紧指着身后的一块料子说道:“在这,李哥你吩咐过,我就没动,光画了几条线。”
李晓军点点头,朝谢斌笑道:“怎么样?要不你亲自动手试试?”
谢斌听了心里大动,可是想到自己只是个新手,要是万一出一点差错,可就麻烦了,还是老老实实的看人家动手吧。想到这些,谢斌摇摇头:“别,李哥,我只是个新手,可不敢这么玩,还是你们动手吧,我看看就行。”
李晓军笑笑,也没再勉强,朝小王道:“小王,那你来切吧。”
小王点点头,将石头搬到机器上固定好,然后朝谢斌三人一笑,握着把手开始切。这块料子已经算是完全透明了,开了一个大窗口,下面还有一个切面,正好将这块石头的两面给露出来,又没伤到一点玉肉,怪不得老爷子不相信谢斌是个新手呢。
小王在那里切石,老爷子在一旁解释:“这块料子虽然不算什么高档的种,可是难得的是没有什么瑕疵,不但没有一点白棉,连一道裂纹也没有,这是非常难得的,要知道这块石头里有好几道裂纹的,有一道甚至就从旁边走过去。可惜,只是普通的油青种,要不然,这价格再添个零都没问题。”
看着小王将石头切成一片一片的,谢斌好奇的问道:“李哥,这干嘛都切成一片片的?”
“当然是做手镯了。”李晓军解释道。
谢斌一愣,看着这薄薄的一片,果然,厚度正好做手镯。再一估算,要是每一片能掏出三四个镯子,这六片就能掏出二十来个,再加上手镯芯刻出来的挂件,这最起码也能赚到二三十万多万,要是价格再高一些,卖到四五十万不成问题,除去人工费和成本,利润高达两三倍,实在惊人的很。
谢斌不知道,除了这些带色的部分,不带色的那一部分,也能利用起来。像这块石头的质地,不带色的那部分做成的小挂件,每个也能卖到二三百块,要是经过处理,做成b+c货,卖到四五百五六百甚至上千都有可能。
要知道,随着技术的发展,现在别说白棉,就是那些裂纹都有可能给你处理掉,外行看上去跟天然的没什么区别。
看着切开的料子,谢斌心里也很有些成就感,要不是他,这块石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现在大众的眼前呢。更何况,这石块原本毫不起眼的石头,给谢斌带来十四万五千块的利润,还给谢斌打开一扇钱途光明的大门。这块略显黯淡一点的油青种料子,在谢斌的眼里,变得似乎要可爱很多。
用手机带着的摄像头派了好多照片,又在李晓军的带领下,将这里的原石和半成品以及成品都参观一遍。末了,李晓军自豪的笑道:“怎么样?别看我家现在的总资产不算太多,可是单看翡翠的加工和买卖情况,在岛城却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尤其是在加工这一块。”
对于李晓军的话,谢斌也不知道该怎么评论,看上去他是很狂傲的,岛城这么大,这几年发展又这么快,怎么可能轮到他家?不过,谢斌也知道这只是自己的猜测,或许因为翡翠的特殊性,人家还真有可能是岛城第一呢。所以,谢斌只能微微一笑,没做其他的评论。猛然想起那天见到的星玉珠宝,谢斌开口问道:“咱们岛城有一家叫什么星玉珠宝,你知道吗?”
李晓军哈哈大笑,搞的谢斌莫名其妙,半天李晓军才停下来,“哥们,搞了半天你还不知道我家的珠宝店叫什么名字?星玉珠宝店就是我家老头子开的,知道了吧?”
呃,谢斌这下子才惊讶起来,对李晓军刚才狂放的话有些相信了。谢斌以前虽然不怎么关注珠宝行业的事情,可是对星玉珠宝这个名字却是听的很多。星玉珠宝的广告非常多,除了街上的公交站牌户外广告之外,公交车上的电视和电视台的黄金时段都有星玉珠宝的广告,在本市的声势很大。
谢斌这个时候才知道,这个看起来也不怎么起眼的青年,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星玉珠宝的继承人。
这李晓军穿的似乎也跟谢斌没什么区别,普通的牛仔裤,体恤衫,运动鞋,最惹眼的也只不过是手腕上的一块腕表,开的车子是一款现代的suv,最高也不过三十来万。这对一般人来说已经很不错了,可是对这位家产数千万甚至更多的富二代来说,就显得有些不怎么拿得出手了。
话说谢斌见识过一位因为拆迁而发财的家伙,整天开着一辆奔驰跑车在大街上炫耀,一次撞了一位清洁工阿姨,当场甩出几万块现金,然后扬长而去。这两厢一对比,差距也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