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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自己会想办法,公达兄若是再这样,那我等可就无地自容了。”

“这样……”荀攸在点头之余,亦松了口气,毫不掩饰地笑道,“在下虽在朝中为官,可每月俸禄却还不够在下用的,还要靠家族接济银两,实在惭愧啊。”

荀攸的这番话,丝毫不减他在张煌、佘稚等人心中的好感,相反地,佘稚反而对荀攸所持的德操更为敬重,毕竟荀攸这个黄门侍郎可是一个不小的要职,然而谁晓得他竟然过得如此窘迫。不用猜也晓得,这位荀氏子弟必然没有受贿。

待用过饭,在与荀攸知会了一声后,张煌等人便出门寻找王越在内城的武馆去了。

一路上,他们再一次目睹了阶级制度的残酷,这更加坚定了黑羽鸦们对当今朝廷的不满,就连内心仍处于挣扎状态的徐福,亦流露出几分失望。

要是庶民的性命已算是极不值钱,那么那些为奴为仆的人,甚至是连物品、牲口都不如。

途中,张煌等人亲眼目睹一位看似世家公子打扮的家伙指使家仆对其驾车的马夫拳打脚踢,只把那马夫打地全身鲜血,匍匐在地。而原因,仅仅只是马车的车轮被一块碎石颠到,让当时在车内的那位公子吓了一跳。

“莫要生事!”

佘稚第一时间察觉到了李通、臧霸等人面上的怒容,低声警告道。

“走吧。”在目视着那一幕良久后,张煌只能催促自己的兄弟们赶紧离开,因为他明白,这里不是他们可以抱打不平的地方。若是他们在这里惹出什么事来,必定会惊动金吾卫,到时候,非但他们黑羽鸦要遭殃,就连马元义、佘稚、荀攸等人恐怕也要受到牵连。

黑羽鸦们默默地低着头离开。

在他们眼前的雒阳内城,仿佛是汉室的真实写照。好比是一棵参天巨树,从根部、从树心逐渐开始腐烂,药石难灵。

走了大概一个时辰左右,张煌等人终于找到了雒阳剑师王越在内城所开设的武馆。

不得不说,这家王氏武馆哪怕是在内城这居住着许多达官贵人的地方,亦称得上是一座豪邸,府门内门墙上的那一个巨大的剑字,哪怕是隔得很远,亦叫张煌等人赶到一阵暗暗心惊,仿佛那不仅仅只是死物的字迹,而是一柄寒光凌冽、杀气腾腾的剑。

四下一瞧,张煌发现武馆外出了他们以外,还有粗略估计大概十几名男子,年纪差不多在十五岁到二十五岁左右,一个个腰系佩剑,衣冠楚楚,一看就知道是士族中人。不过这些人的身体素质嘛,虽然不算手无缚鸡之力吧,但也好不了多少。

“小佘哥,这些人是来干嘛的?”张煌低声询问着佘稚。

佘稚四下望了几眼,压低声音说道,“既然是在武馆门前,那自然是来学剑术的。”

“他们?”臧霸不自觉地皱了皱眉,毕竟在他看来,这十几名士族子弟弱得很。

佘稚轻笑了几声,反问众人道,“你等觉得王越为何收庶民为徒要五百金,但是收士族子弟,却仅仅只需五百文钱?”

“莫不是有什么用意?”

“还能有什么用意?光铺门路而已。”佘稚冷笑着说道。

黑羽鸦们一听就明白了,王越只收五百文钱而教那些士族子弟剑术,无非就是想借这层关系向士族这个大阶级靠拢,达到他心中仕官的目的而已。

一边攀附士族达官贵人、一边在绅、庶这边捞钱,用这笔钱用打通关系,难怪王越这个庶民身份的人却能在雒阳内城开设武馆。

“真是了不起啊……”李通的一声赞叹惹来了陈到、臧霸、太史慈三人的侧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