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不对啊……室友a和冯异的交情跟他有什么关系!
“回宿舍休息吧,自己能上楼吗?用不用我送你?”室友a问,“还是去医务室看看?是不是昨晚喝多了啊?你们那个赵主任就不知道可怜可怜弱小无助的beta吗……”
杜默头两侧神经一抽一抽的疼,以前也疼,可没这个疼法。他甚至有点信了室友a的话,开始怀疑这次的头疼其实无关冯异和系统,而是他昨晚喝酒宿醉的后遗症。
“没事……我自己上去,不用管我。”杜默习惯性地拒绝,转头跟冯异说了一声之后就独自摇摇晃晃地往宿舍楼走。
因为头疼,他眼前一阵阵发黑,也没来得及观察冯异的表情,只想赶紧远离冯异,越远越好。
室友们见杜默态度坚定,就没说非送不可。在他们眼中,beta吃苦耐劳,还比omega坚强;再说人在宿舍楼门口,楼里有电梯,中午来来往往的同学多得很,头疼而已,不可能有事。
而且杜默和他们认识的beta不一样,某种意义上来讲,杜默更像alpha,除了学习上有点难以解决的小问题。大多数omega和beta都不擅长自己解决问题,omega遇见困难第一反应是找人求助,beta习惯听从的命令,而不是思考。这与帕星、尤其是保守派管辖区域的基础教育不无关系——从小omega就被灌输着他们是alpha的附属,alpha会保护他们;beta是社会的重要组成部分,他们将在alpha的领导下,为社会做贡献。
杜默穿的晚,躲过了帕星的基础教育。而且他穿前是外科医学生,每天跟着导师逛病房、进手术室,思考病人症状,写病历,看x光,从哪里开刀,切哪里,为什么切,切多少,切完会发生什么,切的过程中可能会遇到什么状况,应该怎么处理……
他擅长思考,发现问题,然后解决问题。
要不是杜默从冯异的车上下来,室友a自己都想象不到他也能对着一个beta说出那么关切的话语。
杜默身影消失在门口,冯异的车窗也随之升起,再看不清他的面容。接着就听见“轰隆”一声巨响,黑吉普炸街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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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默躺在床上歇了会儿,刚生出些困意,一翻身闻到那股若有若无的酒精味儿,瞌睡又都被吓回去了。
爬下床换上自己的衣服,杜默这才安稳地睡了过去。
……
“杜默。”他被室友a拍醒,“醒醒,你发烧了。”
他浑身酸痛,眼神空茫,杜默下意识伸手够手机看时间。
“三点多。”室友a说,“我要去体育馆,正好路过医务室,我送你过去。”
杜默神志不清地应了声好。
顺从地被医务室老师摆弄半天,杜默被留在病床上休息。
又不知过了多久,杜默逐渐恢复清明,一个omega在他身边忙进忙出,自己手背上还有一枚滞留针。
“你好……”杜默支撑着想要坐起来,结果他忘了自己肩膀有伤,“扑通”一声又重重摔回原位。
“刚打了药,没力气是正常现象。”omega友好地笑了笑,拾起遥控器抬高床板,“是胳膊受伤了吗?老师说你是因为伤口发炎才发烧的。”
确实受伤了。杜默疲惫地点了点头,他以为无需费心的小伤,原来放在beta身上会这么麻烦。
“老师说不严重,只是伤口处理的不及时,所以才一下子这么严重。”omega停顿了一下,“你一直睡着,我就没检查你身上受伤的是哪儿……现在帮你处理一下?”
杜默指了指自己肩膀,“被瓷片划伤的……”
经杜默同意,omega坐到床边,帮杜默解睡衣扣子。消瘦嶙峋的身体第一次在人前展露,杜默有些不好意思,尽管这是一位人畜无害的omega。
“什么时候受的伤呀?”omega小心翼翼地对待杜默,作为护理系的学生,他知道beta其实也很怕痛。
“昨天晚上。”杜默瞧他有几分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名字。
omega看出杜默的疑问,善解人意地说:“我们在招新晚会上见过。”
“哦哦哦。”杜默面色微红。金融系没有omega,连beta数量都十分稀少,他不太擅长应付omega,上一次跟omega闲聊还是在去年的迎新会上。
眼前的omega笑容干净且真诚,两眼弯弯,唇角勾着好看的弧度。皮肤白皙,还透着些许红,指尖落在杜默肩膀上的触感温润,棕褐色的发丝柔顺地垂在耳后,遮住了他后颈那引alpha遐想的地方,“你之前处理的很好呀,回去小心些,别再沾了水,还会发炎的。”